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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798 字 2023-04-08

喝了汤药本就容易生困,他倚在床榻边才读了几页书册,也懒得下榻,将肩上披的氅衣往床头一放,便侧躺着入了眠。

稍有醒动时,床头烛灯已灭,阮青洲挪身窝进被中,才觉出搭在榻侧的手被人牵着。他蓦地醒神,睁眼一看,段绪言不知何时进了门,就席地而坐,枕在床沿。

见他睡颜和静,阮青洲轻抽出手,可指尖方才蹭过那人手掌,却被追着攥紧了。只以为他是惊于梦魇,寻个慰藉,阮青洲由他牵着没再动弹。

静默良久,阮青洲再没睡意,便微微斜过身子,枕臂躺着,目光正巧落在段绪言单薄的衣衫上。

再这么睡半宿,大抵是要受寒了。

犹豫再三,阮青洲还是摸来床头的氅衣,往他肩上披去。可指尖稍稍蹭到肩背,便能触到裹着伤口的布条,一道缠岔了,一道翻折着,包得凌乱又粗鲁。

阮青洲再又折卷起他的宽袖,瞧那臂上的布条裹得相差无几,只是靠得近了,便更能瞧清布条上渗出的血迹。

他伸指轻抚而过,伤痕的轮廓在指下勾勒出形,一道交着另一道,当是很疼的。

“渗着血呢,就不怕把自己弄脏?”

听得这么一声,阮青洲愣了愣,方一挪眼,才见段绪言正含笑看着自己。

阮青洲霎时惊得缩了手,又带些羞赧躺回枕上,背过了身:“我说过不用守夜,今夜为何又来?”

段绪言侧首嗅了嗅氅衣上沾的味道,贪恋着又多闻了几下。

“那要问殿下方才为何要走得这么快了,”段绪言抬眸看他,“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手指轻攥,阮青洲短促地应了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