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轻笑:“那就是为了那日我对殿下的冒犯之举前来问罪的,还是说,想亲自看一眼尉侍卫是否把药带到了?”
手间攥得更紧,阮青洲背身对着人,就是不搭话。
段绪言颇有意趣地看着他沉默的模样,自知把人惹得羞恼,反还意犹未尽。他道:“说到殿下那药,倒是我见识短浅了些,都不知怎么用,殿下能教教我吗?”
不过就是涂涂抹抹而已,是个毛头小子都会做的事,但段绪言就是坏极了,不仅要当面打趣阮青洲,还非要用这种蠢傻的借口来招惹他。
阮青洲自当知道他故意的,但还是认真答道:“将膏药打匀,抹在伤口上便是。”
段绪言极快地接道:“有些伤我够不到。”
阮青洲说:“托同寝的宦官帮个手。”
“东宫没有让人守夜的规矩,眼下宫人都睡了。”
“那就等明早再上药。”
“可方才有些伤由殿下碰着,又泛疼了。”段绪言整着袖口,无辜地看向他藏进被褥的背影,“嘶”了好几声。
阮青洲不吃这套了,只闭眼拒道:“此处没药。”
谁知段绪言自怀里掏出了药罐:“好巧,出门时偏就顺手带来了。”
阮青洲无言以对,就是恼,转身拾起床头的书册就往他怀里扔:“要涂药就自己点灯!”
灯罩笼着点昏黄的光,段绪言单手开襟,将衣衫褪往腰间,正在低头扯着裹伤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