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当真敞开道缝,阮青洲当即拉来被沿遮了人,回道:“不用进来,你先退下。”
尉升不好多问,合起门后又不放心地停在原处等了一会儿,才应声退远了。
听门外声响渐远,阮青洲正当掀被逐人,却被那人伸臂揽去腰身,整个捞进怀中,放倒在了床榻上。
被褥遮过头顶,将两人的热息围堵在其间,交混得暧昧不分,阮青洲捏紧了他的手臂,那人却好似不知痛,在昏暗的热气中抱住了他。
极克制的一个拥抱,段绪言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颈上,只嗅了嗅他的味道。
“早些睡吧,我也该走了。”说着,段绪言撑起身子,揭被下了床榻。
“今日伤口没流血,也都沐浴更衣了,不会弄脏你。”段绪言说得轻,他将被子掖好,想再抚平枕上的皱痕时,却又同阮青洲碰上了视线。
没多言语,阮青洲自被中伸出手来,攥住了他的腕。
阮青洲的手很凉,那股凉意自腕骨上划,推高袖口,停在了泛白的伤口之上,却将碰不碰地,迟迟不敢抚下。
眉头轻蹙,阮青洲冷着声:“带伤沐浴,谁教你的?”
眼中带起些笑意,段绪言伸指拉下袖口:“污血干透之后最难擦抹,废了块帕子,但能擦洗的地方都洗净了,如此,总不至于因为太过脏劣,再又让你避着我。”
阮青洲神色一滞,收回了手。
“你多想了,”阮青洲说,“我没有……”
“没有就好。”
段绪言接得很快,他在烛色里看着阮青洲,微微俯下身去:“我所求的不多,殿下不会避着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