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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净身 不道不道寒 808 字 2023-04-08

阮青洲就这么一手撑地,半跪着静了许久。

身侧,梁奉抬首正当瞧见行过的长队,手持拂尘,冷冷一甩,便也静声审视着群人走远。段绪言走在队末脚步渐慢,可远见梁奉朝此处看来,他沉郁着脸,还是收回了视线,随着队伍朝前离去,没再回首。

——

面色不比白日那般涨红,此时已近乎惨白,阮青洲扶墙行在甬道上,步履渐重。跪久的双腿提不起力,每行几步便瘫软着再次跪地,摔多了,双膝便磨出了血,阮青洲已不在意这些,活像具无魂的走尸,可猛一崴了脚踝,便连站都再站不起。

四下无人,晚风自余晖处拂来,吹散了暑气,几片残叶自宫墙凋落,他跪坐地面,在一片萧索中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忽而凉风停歇,近身的衣摆蹭过肩头,又随来人蹲身时的动作落在了手边,带来一股极淡的药香。

阮青洲双眸微抬,却仍滞在原处一动不动。

那旁,手已揉上脚踝,视线再一挪,见他膝上渗着的血红,段绪言冷了眼眸,一双手就往阮青洲臂下穿过,正想将人打横抱起,却被按住了手臂。

“步行回宫,是御旨,所以还是……”阮青洲动了动唇,声音虚弱,又轻又哑,“不要与我再有干系了。”

何处跟着一颤,段绪言似被扼着喉,神色冷得难看,他只当听而不闻,继续伸臂揽人,将阮青洲的手臂牵来搭在肩上,还想把他托抱入怀。

可阮青洲却沉着双腿,不愿起身。

“你想继续坐的话,我陪着。”段绪言没再强求,只半跪在他身侧,拂开他袍上落的叶,又替他理着发冠和衣襟,指尖最后还是落在了毫无血色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