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带着些出汗后的湿漉,可阮青洲摸着却是冷的,段绪言蹙了眉,将他侧过的脸转正了,手中却似捧着个用冰打成的瓷瓶,再用力就要碎了。
他逐渐松了手中力道,只敢虚拢着那张面颊,轻轻抚着。
“很疼,是不是?”段绪言问。
似有所感,眼睫终于缓动了几下,阮青洲渐也抬眼,在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忍耐已久的委屈和痛苦一并翻涌而上,惹红了眼眶。
“是。”
阮青洲停顿良久:“很疼……”
几近失声,他再道不出一句话,无助地垂首靠向段绪言的胸膛,被托起后脑,纳入了怀中。
一点湿意很快渗进肩头,段绪言知道他在哭,却听不见一点声响,掌心摸见的只有衣衫间的湿冷,探到的脉搏也微弱。
恍然若失,段绪言徒生出一种惧怕,像是对着洞穴中空荡的锁链,贪着余留在此处的暖却再也求而不得那般。他不安起来,正想将人扛上肩头,衣衫却被轻轻攥起。
“再陪我,久些罢。”阮青洲低语着,手渐疲累地垂下,又被握进掌心托起。
“抱着。”段绪言带着他的手环上自己的后腰,收起手臂将人紧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