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气氛凝滞,温仑开口打趣道:“中书令如何能够偏心至此?今日分明是为本宫设宴,风头怎还让世子占了去,父帝,您可要给皇儿争回这主场。”
段承抬杯轻叩,沉肃道:“出言无忌。”
太后却是不悦,伸手让温仑来了身侧,慢声道:“温仑出嫁,哀家本就忍痛割爱,中书令办事向来稳妥,今儿个场面,别扫了兴。”
“太后提醒的是,臣在御前失仪,又扰了温仑公主大喜,着实不该。”
程望疆俯首拜下,随后就朝阮青洲举杯:“老夫考虑欠妥,世子见谅,这酒,老夫再敬世子一杯,望世子赏脸,也算给老夫一个台阶下了。”
阮青洲默然举杯,正欲饮下,却是被人出言劝止。
宫人随之将新倒的酒水递送至阮青洲身前,程望疆道:“既是求世子谅解,怎能不奉上酒水致歉,世子还是喝老夫这杯吧。”
若有所思,阮青洲垂眸静看,迟迟未接。
段世书起身笑道:“宴席也才过半,频频饮酒倒先饱了腹,不如我替二位饮下这杯,也不要可惜了诸位桌前的佳肴美馔。”
段世书正欲出席,那旁酒杯已被人截下。
“世子长日不服水土,郎中曾交代酒水不能多饮,是我疏忽,没与中书令说清。”段绪言神色寡淡,两指夹杯轻晃,抬眸一瞥暗藏冷厉,令人心惊。
程望疆缓缓扶杯,却也淡然:“早便听闻远在南望时,珵王就与世子交情不浅,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那世子在北朔倒是也寻见了一个稳妥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