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绪言淡漠退开,入座后不咸不淡地酌酒浅尝,抬眼却与阮青洲对视了须臾。
饮酒已有些时,阮青洲脸颊显出淡红,便连眼都是涩的,涩得迷离,更将泛起媚色,旖旎多情。
果真是媚药。
段绪言张唇碰酒,舌尖抵齿,极慢地品着酒中辣意,眼神隐没在喧嚣中,越不分明。
那旁,虽不是第一回尝到这种如饥似渴的滋味,但药效起得太快,阮青洲手间发颤,冷汗都已将脖颈打湿。
程望疆步步为营,逼他入套,只怕就那一杯酒被下了药,可如今酒杯早被人取走,空口无凭,程望疆自然不怕他告发,席上又是众目睽睽,再不能久留,阮青洲饮茶压制燥意,刻意碰翻了杯盏。动静一起,阮青洲顺势以不胜酒力为由求请提前离了席。
行步于宫廷时,仅靠宫人在前打灯引路,可一路走去,却是越发觉得冷清。
李之跟在身侧,警惕地朝旁打量:“公公可是记岔了?我记得来时走的不是这条道。”
那人笑答:“宫廷大道小道交错,不走同一条路也是常事,世子不必担忧,若是觉得路黑,前方也就亮堂了。”
“可前方也不像是能停马车的地方,宫廷设宴送客,若是入夜宴席未散,惯常都会派步辇或是马车来接人,你们怎么……”
李之正说着,手臂经阮青洲朝前轻轻一扯,他停声看去,却见阮青洲脚下不稳,踉跄时赶忙上前将人扶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