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浅抬脚尖,再往他靴面轻轻踩下。
“踩雪。”
如同猫儿踩奶,爪尖不过虚晃着一挠,肉垫推来时才有撒娇的意趣,段绪言痒了心,逗猫似的往他下巴轻挠了一把。
“李之,打些热水进屋。”
段绪言将人拦腰扛起,迈阶跨进了寝屋。
热水很快送来,掺了些凉,正温热。屋中只余些浅浅的暖意,段绪言把人轻放榻上,蹲身褪去净袜,见足背泛白,用掌心揉搓至回了些暖,才放进水中。
段绪言伸手探水,往他足底揉去:“怎么无端端地有了兴致踩雪,鞋呢?”
热意渐自双足漫上,却因那抚摸生了痒,阮青洲抬脚轻扑水面,往他衣上溅了水。
“脱了。”阮青洲说。
段绪言眼底生笑,抓住了不安分的双脚。
“不知这样会冻得更厉害吗?”
阮青洲问:“那明日,可否差人送些冻伤的膏药?”
闻言,段绪言目光巡过,静了片刻。
“给李之的?”
阮青洲不置可否。
段绪言沉声:“往后可以直接和我说,别用这种蠢法子。”
不听应答,段绪言抬眸朝人看去,见阮青洲轻淡地一笑:“水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