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折腾折腾犯人,剥个皮、弹个响儿、片几条胳膊腿。
所以没人拦他,一任他走到了牢房深处去。
所以也没有人看见,他拐过一个拐角,突然就不见了。
一个活人,如何会突然不见呢?
自然是因为他进入了一条更黑、更神秘、更人迹罕至的通路。
他开启隐秘的石门,沿着通路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墙边隔了很远才有一个火把,跳动的火焰给黑暗的甬道蒙上一层晦暗诡异的色彩。
他停在一处大铁门前。
他屈指敲了敲门。微弱的震动反馈回来,让他大略知晓了这道门有多厚——那是任江湖泰斗、内家宗师都能感到绝望的厚度。
要攻破这扇门,除非将地挖空、将天铲平、将江海倒转。
又或者——
“吱呀”一声。
——门里的人主动将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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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背后一丝光亮也没有。
门开的同时,一阵劲风拂过,甬道上的火把也齐齐熄灭。
但骤然陷入黑暗的青年并不慌乱。
他负手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一个奇怪的声音由远及近。
说是奇怪,因为它听上去非男非女、似老似幼,偏又飘忽不定、不可捉摸。
那声音说:“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笑了。
因为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问他名字的人。
他有名字吗?
他当然有。
但也相当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