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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已经有很久没有人叫过这个名字了。而一个名字如果不被使用,那“有”与“无”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他说:“我是傅浔。”

他不说“我叫傅浔”。

他说“我是傅浔”。

——何等理所应当的底气,何等不动声色的傲慢。

牢中人却并不觉得他傲慢。

它说:“天惊水,水惊涛,森罗冥刀十三桥?”

傅浔说:“是我。”

那声音说:“你来这里——”

傅浔平和道:“我从雪山来,幼玉托我给你带两句话。”

声音道:“请讲。”

“她说:半死半活。不死不活。”

声音沉默许久。

最终,它发出一阵大笑。

那是怎样一阵笑声!

喜悦、激动、不甘、伤恸、释怀——是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过往,才会发出这样一阵笑声!

“好!”它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

黑暗中,一个东西破空而来,傅浔抬手接住。

“多谢。多谢。”牢中的声音说。

“若有需要,可寻郓王——”

铁门关上了。

甬道内的火把重新亮起,傅浔低头看看手中的物事:

那是一方绢帕,里面包裹着一枚写有“逝”字的苍蓝令牌。

何为意外

傅浔抬脚往回走。

他不太担心被发现他演的这个人擅离职守中途溜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