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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书大人并不知道,老部下的皮囊里已经换了一个人。

他也不会知道,当傅浔看一个人不顺眼,下定决心要恶心对方的时候,是有多么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任怨”第二天又来上班了。

他到得很早,提着平日里装刑具的包袱,挂着一脸变态的笑容散步去黑牢。

黑牢里有光。

这不奇怪。因为昨天扔火折子的时候他还顺便扔了几只蜡烛。

“早上好。”他打了个招呼,反手关上背后的门。

王小石十分警惕。在他心中,眼前这人的诡异程度已经远超三合楼的朱小腰。

白愁飞倒没什么反应。他的情况比昨天好了很多,烧已经退了,面色也恢复如常,只是一双眼睛中透着瘆人的冷光。

兄弟两个既不应声也不动,准备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任怨又想做什么。

结果“任怨”在他们对面坐下了。

黑牢里没有床,更别提桌椅。于是这下三人都是席地而坐,不像犯人和牢头,像春日踏青郊游的小娘子。

王小石不自在极了,但他刚才没有站起来,现在更找不到站起来的时机,只好别别扭扭地坐着,以目示意白愁飞:大白,怎么办?

白愁飞回他一个眼神:等着。

“眉目传情”不太适用。王小石没看懂。

他清清嗓子,道:“咳咳,这位——这位——你到底想干嘛?”

“来看看你们住的怎么样。”“任怨”表现得很贴心,他把拿进来的包袱往中间一放——

任怨的包袱里有什么?

刀具、铁鞭、银针、斧头。

“任怨”的包袱里有什么?

清水、包子、果脯、话本。

王小石瞪大眼睛:还有话本?!怎么会还有话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