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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浔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猜想:“或许他认识作画的人,两人之间还有某种关系;或许他认识这幅画,曾经百般求购而不得。没想到这画辗转到了你手里,还挂在这儿,所以他才那么意外。”

他看了看画上的落款,又说:

“说起来,我在来汴京的路上,曾依稀听过金花镖局有个叫白鹰扬的镖师,形貌武功都与白副楼主很像。所以说不定,落款上的‘白游今’,也是他的一个化名。”

关于白愁飞的资料,傅浔没有见过。所以他并不知道,除了白鹰扬,白愁飞还曾经是洛阳沁园春的白幽梦、赫连将军府的白金龙、三江三湘群雄大比的白高唐……照这样看来,他再化名白游今,在市井中沽画代书,也不无可能。

因此苏梦枕点头肯定:“你猜的有几分道理。我确实听无邪说过,二弟曾经在一间铺子里卖过画。这画里的意气,也的确像他。不过这幅画,是之前纯儿买来送我的,”他迟疑半晌,自语道:“莫非——”

傅浔说:“莫非他喜欢雷姑娘,却发现雷姑娘喜欢你,所以吃醋?”

苏梦枕笑着摇头。

这摇头并非表示不信。而是他觉得此事没有深究的必要。

是知慕少艾、抑或君子好逑,左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没有外人插手的余地。

他从那幅画前走开,一一检查过屋中的窗子、烛火,随口道:“我之前也见过你的字,你若是写一幅或画一幅,我也给你挂在这儿。”

傅浔用手去拨弄烛芯,“算了,我既没有古今英雄的万丈豪情,也没有副楼主那般的凌云壮志,还是给自己留些余地,也免得拉低这间屋子的格调。”

“这屋子的格调,不在什么豪情壮志。”

这是他收藏心事的地方。虽以志气抱负居多,但并非全部:他也并不是从年幼时起,就开始想着河海清宴、江湖安宁的。

“字画中,十分真情,便足以动人。”

傅浔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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