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架了?”
苏梦枕转过身。
那副雄鹰旭日图就在他的身后,被夜色和灯影涂抹上斑驳的暗色。
他有些意外。因为除了要施针的日子,傅浔并不经常在晚上——特别是这样的深夜——找他。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傅浔说:“外面下雨了。想起你可能没带伞。”
苏梦枕不再去看那幅画,却也没回答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他走出门来,两人便一道下楼。
“我听二弟说,今晚你遇到了狄飞惊。”
“嗯。说了几句话,但没动手。”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和你动手。他一向是个聪明人。”
出了楼门,傅浔撑起伞。
雨比方才还要密了,噼噼啪啪打在画着青竹的伞面上。
“其实,即使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也难免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在周围一片雨声里,傅浔说:“别太往心里去。”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苏梦枕笑问:“比如你和薛桥主?”
傅浔把伞往一旁侧了侧,替身边的人挡住被风吹来的雨丝。
“是啊。”他说。语气轻松里带着点调侃:“我和薛芍棠意见不合的地方可多了。”
苏梦枕侧头看他。
傅浔向来不以发冠束发,总是用一根玉簪随手一挽。此刻一缕发丝垂落下来,恰好掩住了眼睛,只在发尾染上独属于雨夜的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