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那样好的脾气,都会被他气得冒火;白愁飞对外人的冷淡也丝毫不能阻止他贴上来。这个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闻名于世”的方小侯爷,确实有些让人麻爪的本事。
然而傅浔八风不动,好像面前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人。
“镜宜。”他唤了一个年轻姑娘进来。“去把后院的香拿过来。”
方应看饶有兴致地去看那姑娘。发现对方容貌平平又不会武功后,他又索然无味地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傅浔。
“傅先生喜欢调香,恰好我那里还有些传下来的香方,如果先生不嫌弃,改日我命人送到府上。”
“多谢小侯爷,但是不必。调香只是一时兴起,谈不上什么喜欢。”
“那不如我送先生几个调香师傅,也免得先生忙碌。”
“小侯爷美意在下心领。不过店小利薄,如今几人足矣。”
不软不硬连碰几个钉子,方应看终于闭上嘴不再说话。倒是脸上还带着笑,半靠在柜台上,视线在半大不小的铺面里溜来溜去,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那个被叫做“镜宜”的姑娘终于将后院的香拿了过来。
巴掌大小的檀木盒被放在柜台上。打开来,里面是十几颗圆溜溜的香丸。
方应看拿起一粒,轻轻一嗅,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应该是唐时名香‘十寸锦’。”
傅浔放下手里的账本。“没想到小侯爷对香也有研究。”
方应看摆手道:“说研究可就折煞我了。我这人生平最不爱研究——不过是闲时多看了几本野史杂谈而已。”
“野史杂谈?”
“对啊。传言说这十寸锦,是当时南诏的一位王子为唐公主所制,因为其中用了中原和南诏十种罕见的香花香草,价格高昂,所以又被称‘十寸金’,在权贵人家一时风靡。”
傅浔淡淡一笑,并不对这个传说多做评述。他说:“小侯爷似乎对南诏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