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会不能是雷媚?
“当”地一声,雷损弃了刀。他说:“你——”
雷媚却已飞身撤出十几步。她说:“我自然是要找你来报仇了。”
雷损忽笑。
“报仇可以。但是我的命,你还没有资格来取。”
这话说完,他竟空手抓住了红袖的刀刃,抵住自己的心口。
“苏公子,求个死——”他抓着刀不放,“让他们走。”
可此时,六分半堂的人也只剩下反水的雷媚、与白愁飞缠斗的雷动天、和王小石打作一团的雷恨。
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傅浔没有“不杀比自己弱的人”的规矩,只要对他举刀,皆是可杀之人。
苏梦枕想起那一日茶香氤氲中的红梅。
他说:“你不用死。我可以让你离开。”
雷损又笑,笑中有一种悲酸:“这么活着身不由己,怎么死,遂了我的愿吧。”
他手握刀刃往自己心口一送,刀尖刺破皮肉,但却不能再深一分——因为刀还握在苏梦枕手中。
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雷纯出现在门口。
她的腿还有伤,这让她在清冷之外又多了一份姣花照水的柔弱。
她颤着声音,唤了一声:“爹?”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朝她看过去。
苏梦枕也不由微微一愣。
就是这一愣:雷损伸手扣住刀首,以全身的力气向自己心口一压!
苏梦枕立刻撤刀,但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