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浔心中一震。
为了掩饰骤然翻涌的心绪,他转头看向洞外。
夜色里,好似有一个窄袖青衣的姑娘骑在马上,对送行者潇洒抱拳,道:“人生百年酬君祚,关山万里起长歌——薛芍棠生于苍山、长于洱海,自当尽忠于斯、埋骨于斯。今日一别,各自珍重!”
后来呢?
后来她自然是死了。
可在她心中,这或许并非“赴死”,而是“赴愿”——
这世上有一类人,生来就是长夜中的火,深渊里的焰。
他们宁愿此生匆匆,也要热烈而璀璨地燃烧;他们宁愿让自己变成灰烬,也要让黑暗得见光明。
傅浔把头转回来。他看向身边人。
火焰跳跃明灭。突如其来地,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诱惑:
他想把这一点火光拢在手心。想被它包裹、与它交融。
苏梦枕终于将思绪从地图上抽离。
他把手里的树枝丢进火堆,侧头一看,傅浔已经撑着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