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浔低头看她一眼,“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阿晚的脸色一下子爆红。她义正严辞道:“我什么都没看见!”
傅浔当头给了她一个栗子。
“欲盖弥彰。”
但他竟没再追问,也竟真的回答。
他说:“不会。”
阿晚发出一个迷惑的音节。
这时他们已走到桥上。傅浔停下脚步,抚着桥边围栏。
他明明在说话,可那些字句叠在一起,却莫名更似一声叹息。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对方理所应当地喜欢你。”
阿晚道:“可是你都把人关起来了……”
傅浔淡声道:“那也不代表我可以强迫他。”
夜色渐深。湖水映了灯影月色,揉碎的光粼粼荡漾。
“既有陵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他是天下英雄之冠——”傅浔半蹲下来。小姑娘长了一点个子,这个高度正好可以让两人平视。“阿晚,你要记住,英雄可杀不可辱。”
什么“陵霄”、什么“耳目”,阿晚听得半懂不懂。但她已决定将这句话记下来。
但当她再看向傅浔,却又不禁又唤一句“先生”。
“你比以前更厉害……”她这么说着,一滴她自己都不知道来由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可你为什么看上去比以前更难过?”
傅浔替她擦去那滴泪。
他轻声说:“有些旧事,记起来,就再也不能当作没发生过。”
他站起来,最后丢下一句:“夜深了,回去吧。”
阿晚站在桥上,看着他走下去、走进燃着灯火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