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处是楼阁、玉塔;更往外是大道通衢、棋盘般鳞次栉比的街巷民居,是物阜民丰的皇城帝都、是安宁而祥和的扰扰世俗。
“这眼前山河,看似安定太平、繁华秀丽,实则飘摇风雨、处处狼籍。先有北方之事,后有辽金摩擦,更兼郓王声势渐起,隐有与太子争锋之势——有桥集团已退无可退,必将垂死反扑。”
苏梦枕以目光描摹过远处的高阁朱楼、长桥静波。
“我实在不应在这个时候,把这个摊子全部丢给你。”
傅浔反握住他的手,“我反而很乐意你把事情全部丢给我。”他一笑,又说:“说来也巧,这种情形,我并不是第一次面对。”
只不过上一次,他是棋盘之外的旁观者;而这一次,他想跳进棋盘,做一颗棋子。
不错。在执棋人和棋子之间,他更愿意做后者。
黑棋也好,白棋也好——一颗小小的棋子,有时就能搅乱整张棋盘,不是吗?
“别担心。”
他不看眼前山河,只看身边人。
“当年我能孤身撑起花溪十三桥,如今,就能替你守住金风细雨楼。”
翌日。
太阳已升起很高,大批人马自长街来,在金风细雨楼门外停下。
楼门大敞,门前空空荡荡。
没有人值守、没有人拦阻,似乎任人长驱直入。
葛说捧着蔡相手令,小心上前半步,道:“白公子,这——”
白愁飞冷哼一声,取过那道手令,径直提步上前,走进了门里去。
葛说蓝笑只得带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