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浔终于转过身。
他转身坐在了红木椅上,闲闲靠住扶手。
“这话听起来,像是‘我带着一张废纸过来,请听我讲一些废话’。”
白愁飞冷冷一笑:“你觉得相爷的手令是废纸?”
傅浔针锋相对:“你看重的,在我眼中,都不过是一张废纸。”
白愁飞说:“但如果这张‘废纸’能够要你的命,那它就是一张独一无二的废纸、珍贵的废纸。”
“是吗?”傅浔微微一笑,说:“可我不这么认为。”
他的笑容中有些让人不太舒服的深意。白愁飞本能觉得不对,但尚未理清是哪里不对,外面已经响起嘈杂。
嘈杂之后又是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背着双剑的青年从门外进来。他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门口,拱手行礼。
“先生,都处理好了。”
傅浔对他点头,道:“好。”
郑时廪。
——皇城司!
“不论金风细雨楼在蔡京那里有什么干系,现在都已经没有干系了。”
郑时廪退了出去,而傅浔依然坐着。
他漫不经心地说:“朝堂上并不只有姓蔡的长了嘴,对吧?”
一霎愕然后,白愁飞很快镇定,嘲讽笑道:
“这就是金风细雨楼的‘不入官门、不找靠山’?”
傅浔平静如常。“他是他,我是我,你是你。”
“你有你的依仗,我有我的底牌。实力相当的对弈才有意思。”
他站起身,眼神一瞬傲慢而冷酷。
或许这一刻的他,才是“森罗冥刀”傅惊水本来的模样!
“现在,一切都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这张椅子、这个位置,你抢得过,就来抢。抢不过,就把你的命留下。”
白愁飞拔剑。
两柄短剑。
一手正持,一手反握。剑刃上闪过泠泠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