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片掌灯人的衣角沉默了很久,久到哈利夫差点失去耐心的时候才仿佛回过神般重新抬头。
“预言和定义历史是两码子事,价码也要另谈。”科特异常干脆地说。
哈利夫眉心一跳,注意到刚才短短一句话里这个看似年轻的占星师口气狂妄得实在有点过头。
定义历史?
恐怕圣人和先知也不敢夸下这种海口。可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站在群星之下的占星师确实比先知更先知,如果说在这神魔均已销声匿迹的时代里还有什么是接近神的存在的话,就只有这些能解读星星的人了——他们的□□与凡人无异,但思想却与恒星共存,恐怕就连高傲的精灵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比自由更可贵的话。”哈利夫谨慎地讨价还价。
“自由是无价的。”科特很干脆地说:“所以我不相信你支付得起这个代价。”
目前除了科特之外的占星师下场不是死就是被囚禁,也许另外两个活着的家伙愿意将他们的处境描述为“王者的座上宾”,但拜托了,在奢靡的生活和尊贵的头衔也不能掩盖人身不得自由的窘迫。
帝国皇帝都无法给出让占星师自由的承诺,一个黑金家族的族长又怎么给得起?
从读懂星星的那天起就从未停止过逃亡的科特见过的甜言蜜语、包藏祸心的诱惑和语焉不详的承诺比最受追捧的□□还要多,哈利夫自以为是的筹码对他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