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周成林总会在这一刻变得怒不可遏,嘴里一边骂着“小野种”、“杂种”、“畜生”,一边打的更狠,打刘淑萍,打他。
脸上身上的伤好像从来没有好过,总是上一道还没愈合,就新添了下一道。
五六岁的时候,周围的孩子都开始渐渐上学,没有人送他上学,他也没有任何朋友。
有时候会羡慕的趴在墙后看,那些小孩儿从会朝着他扔石头,嘴里笑着骂他杂种。
有一天他跑回去去问刘淑萍那些词都是什么意思,但刘淑萍只看着他哭,从来不会回答。
刘淑萍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消失,坐着车去很远的地方。
周成林从不会给他做饭,他就在房间里翻着找吃的,找不着就去外边垃圾桶里翻,捡别人吃剩的。
有回刘淑萍出远门回来,周成林揪着她头发将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用酒瓶砸,血流了一地,刘淑萍躺在那儿血沾了一脸,像是快要死掉,他伏在刘淑萍身上,哭着狠狠咬在周成林腿上。
密密麻麻的拳头落下来,意识模糊间,他听到周成林的咒骂声,养不熟的白眼狼,赔钱货,替别人养孩子。
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是刘淑萍亲生的。
那晚他翻出家里所有的钱,带着一身血把刘淑萍拖到医院。
几天后刘淑萍醒来,跟他说对不起。
他问刘淑萍是不是他妈妈,刘淑萍只是抱着他哭,一句一句的说对不起。
他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别人的妈妈是什么样子,可刘淑萍萍给他一口饭吃,他趴病床上,脸贴着刘淑萍的手,说没有关系,在他心里刘淑萍永远都是他妈妈,让刘淑萍别抛下他。
自那之后,周成林像是彻底疯了,仿佛将对刘淑萍的恨完全转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