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眼眶重新含泪时,他蓦地松开手,推开她,拖着缓慢沉重的步伐走回了灯火通明的屋内。

独留她一人呆呆地坐在石墩上。

还沉浸在与他重逢的美好回忆里,黯然神伤。

苏格兰回到房间里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准备出去给她披上。

打开房门,走下旋梯,下方的景象可以在旋梯上尽收眼底。

看到客厅的两人,他脚步顿住。

“奈奈,喝醒酒汤。”

金发男人已经把她带了进来,正拿着热气腾腾的碗,用勺子喂给她喝。

她乖乖坐在沙发上,不挣扎也不抗拒,金发男人喂一口,她喝一口。

多么温馨美好的画面。

手死死握住旋梯的扶手,又倏地松开。

他自嘲一笑,拿着外套走了回去。

还是……来晚了一步。

就像——

和这个时空的诸伏景光比,他永远都是晚来的那一个。

他的自尊,他的高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再在这种黏腻的感情中堕落下去。

某一天雨夜。

窗外青灰色的雷电刺破长夜,狂风呼啸,混杂着灼热的雨点狠狠敲击着玻璃平面,发出哐啷的响声。

宛若鬼哭狼嚎。

微凉的猫眼凝视着外界的浓夜骤雨。

苏格兰坐在床沿,紧绷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触摸高耸的孕肚。

哄睡月月的女人披着夜色回到了燃起幽微橘光的卧室。

没有丝毫滞涩,她径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用手触

摸他的肚皮。

微凉的白皙指尖引来皮骨的阵阵战栗酥麻。

注视着她不停开合的唇,他没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冷冷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望月奈奈。”

“嗯?”

“你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