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货郎家就在隔壁常乐坊, 若有不对劲之处想来咱们脱身也不算难”
但是说到货郎, 姜子扬便忍不住问了, “可我往常见货郎担子上不就是些针头线脑、手帕香囊吗?这些如今也无甚用处嘛?”
刘氏忙解释道:“若是普通货郎自然如此, 可这钱货郎不一样”
她又细细地讲了起来。
其实货郎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吃脚程饭的中间商罢了。
若是本钱多谁干这个呢?可本钱少了货便也拿不了多少,自然拿货价也低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意向客户都是些乡村小民,卖也卖不上几个钱来,有不少货郎忙忙碌碌到最后也就只赚了个糊口钱而已。
钱货郎早些年也不好过,但他天生一张和气脸,能说会道又特别能吃苦,几十年下来倒是积下了不少家业。
再加上其胆大心细的性子,后期倒是一反普通货郎极少积货的原则,手里囤着不少物资,还发展了好几个像刘氏一般的寡妇老妪帮着打打络子、秀秀手帕。
姜湉听着听着不由感慨,要么说人家钱货郎能赚钱呢?有商业头脑就是不一样。
那些普通货郎暗忖着乡下人家不舍得花钱,便只担些深色耐脏的纯色布巾、粗布抹额等物去贩卖,这样的想法其实也没错,但人家钱货郎就敢于剑走偏锋,比如让刘氏等人在细棉布手帕上镶秀些鲜艳的绢质花朵、抹额中间缝上一小块洁白的皮毛
还真别说,经他这么一折腾销量确实蹭蹭地往上涨。
虽然加的材料少,可那到底是绢、是皮毛,往常对于农人来说只能远观的贵价物品,如今却只比普通手帕/抹额贵一倍而已。
“这一块手帕/抹额顶两块,我多用两年不买新的不就成了?”
小姑娘/老妇人如此这般在心中一过,大多数竟真就咬咬牙买了下来,钱货郎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