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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强作镇定地裂出一道笑容,“不过区区陈茶,当不得姜兄弟如此大动干戈。若喜欢直说便是,老朽悉数奉上又有何惜?”

这点子嘴账姜至呈根本不放在眼中,只施施然抬起茶盏,在对方的注视中又一次享受地啜饮。

只叫钟德钦看得喉中火烧似的疼痛。又想着如今双方已图穷匕见,左不过就是一死,倒比如今煎熬来得痛快。

正待开口,对方却先一步动作打断他的计划。

只见姜至呈将另一杯茶盏往前推了推,道:“那么,道长可要屈尊尝尝这陈茶之味?”

钟德钦的眼神便控制不住地顺着对方的手,最终落在了茶盏上。

姜至呈又突然恍然大悟般“啊”地一声,“倒是我的疏忽,这岂有站着饮茶之理?不如咱们坐下好好儿聊聊?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仿佛才将发现对方一直站着似的;又仿佛站立与不站立、喝茶与不喝茶其选择权均握于钟德钦手中一般。

这话中隐含的机锋钟德钦自然心知肚明,自己唯一的选择权只有聊与不聊罢了。

想到此处,他突然嘿嘿一笑。嘶哑地声音配着不断跃动地昏暗灯光,竟似鬼魅般渗人。

“这么试探实在没有必要,我知你想聊什么?你想知道的,我尽可告知于你。甚至,固元丹也绝不藏私尽数奉上。只是交易、交易,总得有所交换方算如意。如何?”

姜至呈等的就是“有所求”。

钟德钦所求无非自己与儿子的生死,虽则姜至呈并不打算让他如愿,但是不耽误他将其当做鱼饵,钓上一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