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甚至笑了起来:“我记得那时候一个同事还很夸张的带了一包肉包子,就怕起了冲突的时候,人没事,狗发狂了。”
“那为什么,这件事后,你们对郭礼怀……三缄其口?”缪伦居然还找到了个成语来形容。
亓星子叹了口气:“我说不上来,我们也有谈过,他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们这一行,抑郁症几乎是职业病的一部分,郭师兄吧,他入行比较久,闯过黑煤窑,救过被拐妇女,还卧底过底层黑社会……他心理强大吗?强,但他的心理压力更大。”亓星子惆怅道,“他曾经劝我趁早离开,这一行干久了,麻木反而是一种幸运,最怕的是像他那样,有了救世情结。”
缪伦点头:“我明白了,”他苦笑一声,“就和我们律师一样。”
“对啊,”亓星子微笑,“曾经以为能仗剑天涯,结果发现真凶是甲方爸爸。”
“所以郭礼怀因为抑郁症……死了?”缪伦重新扯回话题。
“……是的吧,”亓星子平淡道,“我不知道这次卧底代孕女的事,受到最大影响的,居然是他。事后人人都说要我请个心理医生,我觉得其实没什么,我最需要的明明是妇科医生,毕竟我是真的打了好几针促排针的,那阵子非常害怕有后遗症。后来调理完了,就又活蹦乱跳了。可是郭师兄却找到我,说他快扛不住了。”
“?”
“他说,他觉得自己如果再干下去,迟早会把周围人害死。”
“因为是他请求你去卧底代孕女?”
“对,我想说没什么的,可我说不出来,因为他其实说得没错。他为了做代孕的选题能找到我,就能为了做其他选题去物色其他合适的人选,我这次安然无恙还好,可总有一天,事情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他心思太重了,责任感更重,他……其实是被自己活活压死的。”
“为什么他不离职?一旦发现精神状态不对,是可以脱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