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幸运儿是我,”亓星子指了指自己,“我有没有说过,我们这行干久了,看世界的角度都不一样,任何一个事件都想挖一挖,捕风捉影、疑神疑鬼,连看到一个男生走进女士内衣店,都想跟过去查查他是变态还是走错了。”
缪伦点点头:“郭礼怀干得太久了。”
“对,他脱不了身。”亓星子叹道,“所以他选择解脱。”
缪伦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忽然走出房门,回来时带了亓星子的咖啡,递给她道:“这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亓星子接过,无奈道,“但当时部里的人都担心我,怕我责怪自己,而且……也有人说过,我明知郭礼怀走火入魔,还无脑配合他,很不负责任。”
“说这话的人才叫不负责任吧!”缪伦皱眉,“能跟你说出这话?!”
“错了,说话的是我们当时的老大,”亓星子耸耸肩,“而且是郭师兄死前就说过,因为我们早就知道他精神状况不允许,一早就劝他休息一阵子,结果郭师兄找我做这个选题,我还是答应了。”
她冲缪伦笑了笑:“你应该明白吧,我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人,遇到想做的事了,我就一定要做,不择手段的做,才不管别人死活。所以其实我跟郭礼怀是一类人啊,差别大概就是,他继续下去就只能自我解脱,我呢,我真有可能把别人逼死吧。”
说到这儿,她喝了口咖啡,咖啡已经有些凉了,苦得像药,喝得她龇牙咧嘴,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缪伦忽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拿起外套,道:“走。”
“啊?”
“楼下,烧烤。”他把她的外套递给她,“吃饱再干。”
“可这才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