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闭上眼,依然那句,“抱歉。”
万喜喜无力垂下手,她一向浓妆艳抹,奢华张扬。万家的女人,她,她母亲,继母,都如此。
可陈渊不喜欢,他钟情娇娇糯糯的女人,不禁风浪,纯白无瑕,依附着他,脆弱易碎。
于是,万喜喜再不碰那些,她学着干净收敛的模样,陈渊却看不到。
“所有人都出席了我们的订婚宴,你提出退婚,要逼死我吗?”
他郑重面对她,“我会澄清,最大限度保全你的体面。”陈渊胸膛鼓起,又塌陷,像在争斗,“我尽力了。”
“你认真和我交往过吗?”她笑出来,“你所谓的尽力,是抗争陈伯父的施压,没有马上娶我,不至于将分手演变成离婚,这也是你的情义?”
陈渊低眸,她的憔悴落魄映在他眼底,“我欠你的。”
万喜喜抹了一把眼角,“她接受你了吗。”
“跟她无关。”他掏出打火机,“是我没分寸。”
“你会娶她吗?”
陈渊点烟的手,隐隐一颤。自从函润离世,他没想过结婚。
西岗陵园她那座墓碑,碑文写着陈渊之妻。
业内说,津德的长公子是痴得过头,富诚的长公子是长情念旧。
区别在于,前者就她了,后者,没疯狂到那地步。
权势,利益,陈渊并非不顾。
只不过,乔函润死在她最灿烂、他感情最浓烈之际。
一切猝然覆灭,无助,绝望,压抑,轮番攻击着他。
想不深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