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沈桢去浴室,门虚掩着,她悄悄推开。
陈崇州站在那,窗户射进尘埃。
他唇间溢满的牙膏沫带有性张力的情欲感,流淌,舔舐,在夹杂着绿薄荷冰片的浓白之间,猩红的舌头若隐若现,短利有型的发茬,镜灯下闪烁着一层啫喱光泽,乌黑而清澈。
拧开盖子的须后水,下颌浅青的胡茬底,弥漫出空旷清冷的味道,像无人荒野中,破败废弃的宫殿,盛开的一束黑色荆棘。
锋芒,寒冽,消沉。
沈桢从背后抱住他,紧贴他鼓起的脊梁,“陈教授。”
“你好香。”她埋在他衬衫,深嗅,“咬一口,雪的甜味。”
陈崇州揭过面前的镜子看她,他眼神有刺穿爱欲与灵魂的攻击力,即使这一刻,并不存在男人女人的欲望。
是骨子里纯粹的欲态美感,如此淡泊,又野性难驯。
他停止洗脸,回过头,手发力一提,将沈桢放在水池台上,“诱惑我?”
他脸上覆满水珠,清俊透明,沿着削瘦的脸廓一滴滴没入衣领。
沈桢盘住他刚劲的腰,“乔丽打环了,有点疼,是好看。”
陈崇州望着她,不言语。
她凑近,极小声,说了个部位。
“打么?”
她皮笑肉不笑,“打啊,你喜欢吗。”
他声音发闷,“喜欢。”
沈桢笑容冷却,“喜欢啊。”
陈崇州笑了一声,张开嘴吻她,“傻?”
那时,纯属把她当一消遣的女伴,多么出格的情趣,她肯配合,他都行。
现在正经谈,没那必要了。
显得,他不正式,光走肾了,不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