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拂开他手,坐回病床。
他跟过去,逆光站在床头,“希望她付出代价吗。”
沈桢擦了一把眼泪,极力压抑,“我的希望没有任何意义。”
陈崇州重新抬起她的脸,“你连希望都不敢,更不会有你满意的结局。”
“那我希望她罪有应得,付出十倍的代价。”她浑身颤抖着,“你肯吗?”
他抚摸她潮红含泪的眉眼,沈桢感受到来自他指腹的薄茧扎进皮肉,厮磨筋脉的粗粝与滚烫,“我既然答应你,一定办到。”
她偏头,躲开他触碰,“你永远在回避和拖延涉及她的事,你始终顾念旧情,才到这种无法补救的境地。”
像是被戳破了最讳莫如深的东西,陈崇州的手僵在半空。
沈桢狼狈捂住脸,“分分合合那么多次,或许你不累,我累得一分一秒不想纠缠了。”
他笑意敛去,一张面孔仿佛乌云过境,阴郁得窒息。
阳光射透窗柩,击溃这份死寂,陈崇州克制住情绪,拨内线,“叫生-殖科2室廖坤。”
挂断,暴躁一摔,电话线牵连听筒,摇摇晃晃悬吊着。
廖坤仓促赶来,一进门,陈崇州衣冠楚楚坐在沙发,表情难堪至极,沈桢费力半蹲,取出抽屉内密封的塑料袋。
这架势,显然掐架了,打算分道扬镳。
他例行询问,“不舒服?叫蒋澜啊,她是你主治,我又不懂妇科。”
沈桢失控大吼,“他骚扰我!”
本来以为多大的争执,现场搞得打情骂俏似的,廖坤没好气,“你闲得?”他调头,走到陈崇州那边,“哎?产科新聘的护士,中澳葡德四国混血,我头一回遇到这么漂亮的护士,我要她微信,她告诉我不玩这个,是骗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