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上另一个女人了。”
雪白纤瘦的手倏而握紧,紧到青筋暴涨,“是吗。”
陈崇州同样背对她,“非常年轻纯真。”
“他的眼光,从来不会错。”女人苦涩笑,“有照片吗。”
他略侧身,“你如此放不下,齐商可要寒心了。”
她隐隐战栗,像冰天雪地的尽头恣意赤裸,凉彻心骨。
陈崇州撂下空杯,“想过见他吗?”
女人身形摇晃,激动到站不稳,“我有机会再见他?”
“见过之后,死灰复燃吗。”他眼神古井无波,女人反而无所遁形。
“崇州——”她无措同他对视,“当年我走投无路,是你出手相救,我欠你太多,你忌讳什么,我不敢——”
“你若有本事,唤醒他的旧情不舍,不失为报答我。”
女人懵住,难以置信,“报答你?”
“他爱上的,是我的女人。”
她单薄的身躯杵在一柱灯火下,孤寂惹人怜,“他一向理智,竟也失了分寸。”
“不甘心吗。你本无辜,却不得不承受这副局面。”陈崇州踏上楼梯,擦肩而过的刹那,“别忘了,陈政是罪魁祸首。他为拥有一个完美无软肋的继承人,保全家族的昌盛不衰,不惜下狠手。你想要报复,最干脆的途径是祸害他最珍贵的东西,比如摧垮陈家,虏获他的长子。”
女人一抖,“你不是陈家人吗?”
他面目波澜不惊,并没止步,“那又如何。”
书房窗台有一盆醒神的薄荷草,视线越过苍绿的草尖,彼时月色素净,长夜裹着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