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桢进厨房,不依不饶嘟囔,“我是念在房子的份上,烧了菜咱俩两清。”
热油流入沸腾的锅底,炸得噼里啪啦,掩盖了客厅的电话铃,陈崇州瞥来显,是廖坤的号码,他接通。
“倪影高烧,白细胞数量超标,怀疑癌症复发。”
他缓缓挺直脊背,“蒋澜在吗。”
“蒋主任去外省出差了,昨天召开临床医学研讨会。市里二把手的夫人明早切除子宫,乔藤是主刀,现在没法调动他。”
电话里一片死寂,只冗长的呼吸,既深重,又抑制。
廖坤实在没主意了,“来一趟吗?”
“我不懂妇科。”好半晌,陈崇州晦涩开口,“去了没用。”
廖坤嘬牙花,“那我掂量办,假如不顺利,你别怨我。”
“陈智云也许怨你,我怨不着。”
他掐断通话,上半身后仰,脑袋枕着沙发垫,注视头顶的天花板。
醺黄的光线混混沌沌,一切都不明朗。
倪影那病,短期内一旦复发,后果险之又险。
越短,越危险。
陈崇州焚一根烟,衔在指尖抽了半截,碾灭在烟灰缸。
他悄无声息走到沈桢身后,手臂箍住她腰肢,她情不自禁一抖,反应过来,试图挣脱他。
“别动。”他力道拢紧,“手术不满两个月,我不碰你。”
她反驳,“满两个月也不许你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