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州鼻梁埋在她颈窝,气息滚烫似火,“和好吗。”
沈桢没理,动作麻利炝锅,焖肉,淋酱汁。
扣锅盖的瞬间,她目光停在他手背,陈崇州的筋脉很深,仿佛镌刻,一条条凸起,粗而有力。
她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干干净净的男人,皮肤和骨骼像涮洗过一般,一寸不多,一寸不寡,精致得无可挑剔。
甚至他的指甲,衬衫袖的褶缝,纽扣边缘,皆一尘不染。
“为什么和好。”她清洗葱姜,掀盖,一洒。
陈崇州很迷恋这一幕。
暖融融的橱灯,温软的沈桢,香味四溢的宵夜。
他没有概念一个家庭的模样。
亦没经历过。
自记事起,陈政有名正言顺的夫人,长子。
他仅仅是泥泞的夹缝中,一株暗无天日的荆棘。
陈崇州什么都有,却又什么都没有,浸泡在唾弃,谩骂,轻视,与无尽的荒唐。
他拥紧沈桢,“因为喜欢。”
“你真喜欢我吗?”她手肘抵住他腹部,隔开距离,不愿同他纠缠太密,“陈渊解除婚约了。”
陈崇州皱了下眉,这节骨眼提及他,明显是源于万喜喜那档事。
“你觉得他为了你?”
“我没那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