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撤掉茶点,端上正餐。
陈家用餐十分丰盛,由于沈桢在,早饭又添加了十多种西式料理,但她拘束,只吃手边的几盘。
陈政接过芬姐递来的餐具,“陈渊,你三十六了,二代子弟中只剩你未婚,你究竟什么想法,你交个底。”
陈渊剥着蛋白,“三叔已经四十岁,您多催催他。”
“我如果能催,会不催吗?”陈政没好气,“陈翎有主意,陈家谁管得住他?我是你父亲,当然要管你。”
江蓉舀了一勺粥,“陈渊和万喜喜才解除婚约,马上物色新对象联姻,实在令万家难堪,好像陈家没瞧上万家的背景。”
“何家显赫,如今老二继位,只要娶时了过门,老大联不联姻无所谓,成家生子最重要,他自己挑选妻子,我不强迫他。”
陈崇州预感局面不对劲,搁置了筷子。
他原本也打算在饭桌提出与何时了断绝关系,未曾想,陈政却抢先封死他的意图。
“父亲。”他神情泰然从容,“我慎重考虑过,何家——”
“既然慎重,你一定也明白何鹏坤的价值。”陈政制止他,“集团的掌权人,在择偶和筛选合伙人方面,以对方的价值为主,个人喜好排在最末位。”
陈崇州垂眸,面前的白玉筷托折射出他这一刻的眉目,凝重而阴沉。
江蓉望着陈政,“任由陈渊做主?他喜欢小门小户的女人,你也允许他娶吗。”
“不然呢?”他态度暴躁,“耗到陈翎的岁数吗?陈翎混仕途,哪天牺牲在一线,省里会为他风风光光治丧。陈渊不娶,以后光棍一人,老二给他养老送终吗?”
这句莫名逗笑沈桢,她低头埋在碗里,挡住自己的失态。
江蓉提醒他,“佣人口杂,万一传到陈翎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