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容易上当,没想到突然开窍,陈渊闷笑,“是我在路边摘的,我种下的梅树还未发芽。”
沈桢把花束摆在窗台,“陈家的男人最会骗女人了,你们的话,我只信一半,你瞒不住我。”
陈渊皱了下眉,“我不是。”
她背对他,往花苞洒了水,“你不是什么?”
“我不骗女人。”
沈桢整理着包住花枝的彩纸,“从来没骗过吗。”
“至少,我不骗你。”
她侧过身,“骗过其他女人?”
陈渊十分坦白,“骗过我母亲。”
沈桢没忍住,“她不算。”
“曾经,也骗过你。”
她神情一顿,“你骗我什么。”
陈渊走过来,握住她手,“让你嫁给我。”
“我没当真——”
“不。”他打断,“我所谓的骗你,因为我不是表面那样理智,被迫。相反,我很情愿,而且期待你答应。”
她心口没由来地窒息。
当初周海乔娶她,是她软磨硬泡逼婚。
甚至沈国文和李惠芝齐齐上阵,承诺婚房当嫁妆,周海乔不得已才松口。
求婚,玫瑰,圣洁的誓言。
沈桢从未拥有。
陈崇州也从未许诺过婚姻。
一楼的西洋钟沉沉敲击了十一声,她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我收下花,夜深了,你回去。”
陈渊抿唇,“我和万喜喜斩断得很利索,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你,羞辱你。”
她心跳急剧,却静静垂眸,“我困了。”
他胸膛起伏着,片刻,喉咙喑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