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桑摇头,“我不在乎。”
“我在乎。”
她手心全是汗,懊恼的,崩溃的,无助的,“你有喜欢的女人,对吗?”
陈翎不语。
“是她?雪天在老宅客厅陪你喝茶烤炉火的女人。”
“罗桑。”他警告的意味,“不该你过问的人和事,你最好适可而止。”
“真是她?”罗桑不可置信捂住唇,“陈翎,你疯了吗?你和她有多大的差距!”
他那么冷静自持,从来理智到没有一丝把柄,竟会失智在自己身上烙下一个荒谬至极的污点。
“你们会有结果吗?陈翎,你明知她和陈崇…”
男人凛冽看向她,眉目一片阴翳。
罗桑终究没有再激怒他,她踉跄后退,扭头跑出病房。
“罗小姐的脾气,也被宠惯了,会不会口无遮拦?”顾允之心有余悸,“您回绝了她,等于回绝了罗家,罗老的面子——”
“允之。”陈翎打断他,“罗家如若不分是非,一味逼迫我,我也无须顾念师生情谊。”
***
沈桢回到富江华苑,是傍晚七点钟。
江畔的霓虹结了雾蒙蒙的霜,射入落地窗,击碎了漆黑的房间。
一切是曾经的模样,一切又物是人非。
她手滑过吧台、沙发与半敞的窗帘,烟灰缸里零星的烟头,陈崇州的酒红色衬衫弥散着男士淡香水的气味,斜斜地搭在椅背。
像极了他。
懒怠,从容又傲慢。
依稀记得,陈崇州搂着她,窝在沙发一隅,她总是赤脚,光溜溜的脚掌蹚过冷冰的瓷砖,他没法子,从玄关到阳台,铺满厚厚的地毯;她不喜欢明亮的强光,于是他换上昏暗的橘灯,她喜欢兰花香,他每日买新鲜的白玉兰,放在卧室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