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中,他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垮塌,双手撑住额头,疼痛欲裂。
许久,他拨通顾允之的电话,“她卧室的灯亮起后离开。”
“我明白。”
陈翎静默。
顾允之没等到下文,“陈厅,您吩咐。”
“回省厅告诉警卫和保安,以后不准放行她。”
他余光掠过沈桢,“您的意思是”
陈翎嗓音沙哑,“我不希望再见到她。”
旋即,他挂断。
顾允之一怔,将手机放回中控台。
沈桢距离非常近,听个八九不离十,她懊悔,和自己怄气,“顾秘,我给三叔添麻烦了。”
“陈厅负伤,您陪护照顾是一份心意,怎会添麻烦呢?”顾允之调头,“陈厅记得沈小姐的好,只是身居高位,流言蜚语影响他。”
她哭丧脸趴在膝盖,“三叔保护我负伤,我理所应当照顾他,没想到传出绯闻,我担心他难受,可他见了我,比没见到我还气愤。”
果然男女思维差异,加上16岁的年龄代沟,陈翎又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唬得她惊惶失措。
“你怎么认定陈厅气愤呢?”顾允之哭笑不得,“具体缘故不方便泄露,沈小姐是名利场的局外人,不能理解陈厅的无可奈何,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注定他没有资格享受一段不合乎常理的感情,纵然他的同僚堕落出格,他也不行。他是全省警界的丰碑,他代表清正廉洁。金字塔尖的高处不胜寒,有所得,有所舍,谁也无法免俗。”
沈桢缓缓抬起头,“感情?”
顾允之郑重其事,“对,感情。”
她眼底一霎的波澜,又灰飞烟灭,“顾秘,省厅明天会流传你新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