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言论,无疑是在影射别父。
别父迎着别笙紧张的目光,竟是被这小崽子给气笑了,文章不好好作,倒是能跟他老子顶嘴。
他轻“嗤”一声,并不辩驳,只道:“当初蒙陛下皇恩,有幸参加呈元九年的科举,侥幸连中三元,先入翰林,后累迁入礼部,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侍郎,委实比不得你。”
别父又是自谦的“侥幸”,又是感慨一般的“不过”,叫别笙听的脸上发烧,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道了一句“那便是子不教父之过。”
别父原是一番教子之心,却叫别笙这样顶撞,一时也是气上心头,“来人,将戒尺拿过来。”
别笙心头颤了颤。
外面守着的仆从闻言忙去隔间捧了戒尺上来。
别父绕过书案,从连重手中接过戒尺 ,他走到别笙面前,沉声道:“跪下。”
别笙低眉,一声不吭的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半点不为自己辩解。
别父道:“你祖父在我学问不精时亦是这般惩戒我,既然你说不曾受教是为父的过错,那我如今便好好教导你。”
言罢扬起戒尺重重落在了别笙白嫩的掌心,“啪”的一声,两手瞬时肿起了两道红痕。
别笙抖着手抽了口气,他平日最是怕疼,此刻却是咬着牙忍下。
别父道:“可知错了?”
别笙眼底滚出一层水光,他垂下头不语。
别父见人不答,又是一戒尺落了下去,每打一下,便要问一句知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