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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笙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木头一般执拗。

他不说话,别父自然不会停。

一刻钟后,别笙手上已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肿胀的皮肉上隐隐透出血丝。

别笙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某一瞬间在他也想在父亲问他的时候说上一声“知错”,可不知怎地那句认错的话被哽在了喉咙口。

怎么就一定是他的错呢?

他日日温书到夜半,文章也有很用心的去作,偶尔想到别父会与同僚谈及自家孩子,也不想让他失了脸面。

别笙垂着头,大滴大滴的泪溅落在前襟洇没。

别父还欲再打,却不料门“砰”了一下被撞开了。

来人呼吸急促,连带着发髻都有些散了,两鬓的汗珠子清晰可见,一双软底绸布鞋刚踏入这里,便喝了一句,“别亭。”

别父看见妻子来了,手中的戒尺落不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妻子,又看了一眼被自己打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儿子,虽说自己是在教导儿子,且自认为没有一点错,但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月娘。” 别父放下戒尺,唤了一声妻子的闺名。

别母理也不理他,径自走向别笙指挥左右,“还不快来人将少爷扶起来,另赶紧将大夫请来。”

别父站在一边见妻子转眼就将人指挥的团团转,有些气虚的道:“月娘,我是在教子,你实不应拦我。”

别母看着儿子手上的伤,怒火更重,她冷笑一声,“我看你不是要教子,你是要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