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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巫庭看他实在熬不住了才放过他。

临睡前别笙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殿下心眼真的好小。

翌日。

天色尚且黑魆魆的,宫门前已是轿马堆簇。

别父从马车上下来后理了理衣裳,他想到那个不肯回家的小崽子,脸上缓缓牵出一个笑来。

只是怎么看,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与他同属礼部的同僚见了他,过来打了个招呼,“别侍郎可要一道走?”

别亭敛了笑,颇为歉意的道,“我过会儿还有些事,恐要耽搁片刻,谢员外郎先行吧。”

谢无纶闻言,也不好再多打扰,“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别亭颔首。

待谢无纶离开后,他快步走到了另一条路上,昨日守在学宫门口的内侍今日还在,他看到别侍郎,小跑着过来将别笙交给他的信笺递了过去。

别亭收下信笺后不敢耽误,忙朝着明宫赶去。

幸而学宫与明宫相距不算很远,一刻钟后,别父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偏殿茶房的角落里。

他端起茶盏撇去浮沫喝了口茶,一股子暖意自喉中直烫入胃里,待缓过来这股子劲后,呼吸平复下许多。

在打开那封信笺之前,别父先深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被小崽子气到。

然而打开之后,别父的脸皮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薄薄的纸上一手尚且稚嫩的颜体,但已能初见风骨,显然不是自家儿子写出来的字:须知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以理服人者,才能真正叫我心悦诚服,我这样说,父亲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