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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的一段话说得场中的诸人五味杂陈,魏朝辉鼻头一酸,眼眶发红,喉头微微一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沈恪艰难地吐出一口气,看向王太医:“王太医,剪了箭尾,用药,我自己拔箭。”

他自己拔箭,是生是死,都能一力担了。

王太医手下动作一顿,自然明白沈恪的意思,沈恪要自己拔箭,那就必须得有这份气力,拔箭是必得快狠准,但凡偏差一分,便会破开心脉或者心脉旁的大血管。

而要有这一份气力,就得下猛药,王太医担心的是这药下去,刺激激发生命力后,沈恪这虚到几乎摸不到脉的身子会不会因受不住而崩溃。

“不必,孤来拔箭!”场中的人是何等心思敏感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沈恪的顾虑,李晟径直开口阻止。

“殿下,臣、不是逞强,臣,咳咳咳,做得到。”沈恪看向李晟,眼中带着执拗,他不可能让李晟来,要不然他死在这档口,义父和太子之间必然会留下些许不虞,若是让人知晓,往后利用上了,对义父,对太子,都不好。

李晟看着沈恪,半晌没有开口,还是魏朝辉打破了僵局,他知道自己义子的性子多么倔,也不忍心让太子为难。

魏朝辉起身,垂眸掩住发红的双眼,拱手深深一弯腰:“殿下,一切、一切就照维桢说的办吧。”

李晟注视着魏朝辉,沉沉叹了一口气,而后才低低地道:“维桢,莫让孤失望。”

陈绍楠眼中也是赤红一片,看着榻上虚弱得几乎要再度阖眼的沈恪,咬牙说:“沈维桢,我这人最讨厌欠别人,你别让我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