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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娇媚的女子坐在床榻上,面上带着些许妩媚的笑意,她看着端坐在不远处的男子,慢慢地从床榻上起身,穿着轻纱的身姿,随着摇曳的步伐,显露出一抹迷人的姿态,大抵是男人都无法拒绝的那一种青涩与妩媚交融的魅惑。

然而坐在不远处的男子却是不为所动,秀气的面容上带着一抹好整以暇,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饮一口,而后道:“颖姑娘,如今丰城里的情况,大人应当都知道了吧。不知大人可有其他指示?”

颖姑娘正是京中某一位老大人派来的心腹,她娇娇柔柔地行至桌旁,坐了下来,随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嗅了一口,叹息道:“闻越大人可真是无趣,漫漫长夜,美人相伴,喝茶不如喝酒。”

闻越面上透出一抹玩味的笑,他的视线扫过颖姑娘媚态十足的面容,白皙修长的脖颈,以及那令人着迷的曼妙身姿,最后又同女子的双眸对上,他的眼眸里毫无半分痴迷,轻笑一声道:“颖姑娘,我可不敢同你喝酒,你这酒啊,是要人命的。”

颖姑娘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而后嫣然一笑,粲然若春花,娇声道:“都是为大人效力,自己人,我又怎么会动手呢?闻大人便是太过小心谨慎了。”

“啊,也不对,闻大人对于自己人素来是下手狠辣的,也难怪了”

颖姑娘话中有话地道了这么一句,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那素白的茶杯上深深浅浅地描出了些许花纹,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竟然是这一位娇弱的女子用指甲正在细细地勾勒出来纹路。力道用得极其精妙,重一点便就令瓷器碎裂,轻一点却是烙不下半分痕迹。

对于颖姑娘说出的话,闻越面上始终覆着一层浅浅的笑意,他轻叹一声道:“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况且,我也未曾要我那好友的性命。”

颖姑娘叹了一口气,对上闻越平静的双眼:“果真是无毒不丈夫。可怜那刘邕对你是那般看重,这满城的百姓对你也是信任有加,却不知你转头就将人给卖了。”

闻越微微闭目,他的面上透出一丝的遗憾,半晌之后才开口继续道:“均言,便是太过固执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这般麻烦。”

男子睁开眼,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恼怒,但很快便就又平静下来,便就又悠悠地道:“颖姑娘,现下事情都办妥了,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颖姑娘笑嘻嘻地截断闻越的话,她的眼中带着些许轻视,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你还不够格。”

闻越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冷,他垂下眼,轻声道:“汪大人还是不能相信属下吗?”

颖姑娘面带微笑,舒展身姿,纤细的腰身在薄纱裙裳下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线,她轻飘飘地道:“我不是汪大人,我怎么知道汪大人是怎么想的?为人下属,更不可能去揣测上官的想法,当然,我这等愚笨之人也猜不到的。我劝闻大人你啊,还是不要想太多。”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走至闻越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搭着对方的肩膀,呵气如兰,俯身在闻越的耳边低语:“聪明人,一般都死得快。尤其,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

“我想,你应该不想死的。”

趴在屋顶上的沈恪和苏程玉相对一眼,听到下方那一句‘汪大人’,这么一个‘汪’字,便就让两人心头一惊,能够在朝堂上喊得上号的老大人,恰好就有那么一位。而那一位的位置很是微妙沈恪的目光落在苏程玉的面上,他伸出冰冷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苏程玉的面色很难看,若是下边那两人口中的‘汪大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一位大人,现下只怕这情况更糟糕了。他的呼吸略微不稳,眼中寒意越盛,看到沈恪的比划,是说待会儿的出手,由沈恪他先出手。

他抿了抿唇,正要拒绝,苏程玉很清楚此时沈恪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而屋子里的两人,便是那一位妖娆的颖姑娘怕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要想一击必中,杀了闻越,便就肯定要有人牵制住颖姑娘,而这人现下不能是沈恪。

然而尚还等不到苏程玉反驳,便就听得屋子里的颖姑娘娇柔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冷厉的气息。

“闻大人,有客人来了。”

闻越面上的神情一变,便就见到颖姑娘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甩上屋顶。啪嗒一声,屋顶上的瓦片同瓷杯撞砸在一起,屋顶上的碎瓦片落了满地,沈恪心头一凛,从屋顶上落了下来,他的身影宛若一尾落叶,飘然而下,屋中的灯火摇曳,在阴影之中,沈恪掠向颖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