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姑娘面色一冷,手中捏着一道软绸,内息一震,那道软绸瞬间变成了一支杀人的锋利武器。那软绸翻卷着袭向沈恪,沈恪手中的长剑微颤,蹭的一声同那软绸对上,随后便是一股巨力传了过来,震得沈恪手中的长剑几乎是要脱手而去。
沈恪脸色一白,体内的内息急速运转,眼里闪过一道森冷的锋芒,脚下步伐往前一步,心脏处跳得极快,手中的长剑紧紧握着,剑影在缠绕着的软绸里翻转,叮叮叮的声音在屋子里接连响起,剑风随同软绸的锋芒掠过屋子的四周,那烛火瞬间就变得明灭不定。
就在沈恪与颖姑娘对上的时候,苏程玉速度极快地抽出匕首朝着闻越悄无声息地刺了过去。
闻越看着是一名文士,然而谁也想不到他的功夫还不错。在锋芒掠过的时候,他便当即离开了座位,绕过一旁的圆柱,恰到好处地偏离了匕首刺来的位置,不过是偏转了两步,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闻越的脖颈边,一道细细的血痕从脖颈处渗出,些许刺痛感传来,让闻越清楚地明白自己刚刚的遭遇是有多危险。
苏程玉眉眼一肃,手中的匕首转了方向,继续朝着闻越追踪而去,凛冽的杀意扑面而去。闻越的面色一变,刚刚能过躲得过第一击已然是他的运气,这追踪而来的第二击,眼看着他是避无可避了。
嗖的一下,一只茶杯撞了过去,狠狠地撞在苏程玉的匕首上,将那匕首的方向撞开,而后一道软绸冲了过来,逼得苏程玉不得不往后推开。
“吹哨!”颖姑娘冷声喝道。
闻越喘了一口气,慌乱地从袖中抽出一枚银哨,随即哨声在黑夜里尖啸而起。尖锐的声音从屋子里朝着四面八方传开,原本只是点着昏暗灯笼的安静府邸忽而间就喧闹了起来,人声、脚步声在暗夜里自各方朝着屋子里涌来。
沈恪和苏程玉两人脸上的神情异常冷肃,他们知道若是等到外头的护院都赶到了,那么他们今夜就再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沈恪冷着脸,手中的长剑散发的气劲越发森冷,脚下的步伐也是更加灵活,奔涌的内息在体内运转,他整个人仿若猎豹一般,精准地扑向猎物,将想要回援救助文闻越的颖姑娘牢牢地拦住。他看着那一道注入了内息之后锋利地仿佛是刀片一般的软绸,干脆地不再顾及那软绸迸溅出来的凌厉锋芒,握着的长剑直指颖姑娘的喉咙。
这般不顾自身安危的打法确实是令颖姑娘一时间分散的注意力都回到了沈恪的身上,急转体内的真气,挥舞着的软绸朝着沈恪的周身要害处攻击而去。她的身姿轻盈地仿佛是在跳舞,舞姿优美却又是致命的。
沈恪周身浮起的气劲同那四面八方攻击来的软绸交错而过,噌噌的嗡鸣声在空气中颤抖,屋子里四周都被气刃划破,残损的桌子,帘子,以及茶杯等落了满地,形成一派的狼藉。
“颖姑娘!”闻越的声音颤抖着喊了一句。
他身形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手中握着一只方盒,沈恪只是瞥了一眼,便就知道那是防身的暗器,夜雨针。苏程玉身上的衣服被划开了数道口子,应当是刚刚那喷发出来的夜雨针造成。
对方身上携带着夜雨针,难怪能够一时半会儿间阻拦住苏程玉的攻击。只是夜雨针也就一波,如今应当是用完了,自然也就挡不住苏程玉的第二波的攻击了。
颖姑娘听到闻越的喊声,她眉头一拧,似乎是想要回身救援,只是沈恪自然是不会这般让对方轻易地搭救闻越,他们没有时间,若是再无法将人击杀,那么就必须要走了。屋子外的脚步声已然是越发地靠近了。
沈恪眼中一冷,体内所剩不多的真气猛烈灌注进长剑,森冷惨白的剑芒搅进软绸里,将那如薄刃一般的软绸绞碎。冰冷霸道的内劲随着这撞碎的软绸冲进对方的脉络里,颖姑娘只觉得体内的经脉一阵刺痛,似乎是冰片剐蹭过她体内的血管与脉络,刺痛感从手臂间的经脉一路蔓延至心口,令她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回身救援的脚步便就停了下来。
便是这么一顿的功夫,苏程玉手中的匕首已然是刺到了闻越的面前,他手中一抖,手中的匕首直直地扎入闻越的喉咙,仿佛是切入豆腐一般,干脆利落,随后刀锋扎入喉咙后,苏程玉手法娴熟地转动刀锋,绞断了对方的喉管。
就在绞断闻越喉管的这一刻,苏程玉手中的掌风扎实地拍在闻越的心口处,震断对方的心脉,随后匕首一抽,在鲜血溅落至他身上的时候,他脚下一踏,在屋中的石板上踏出一道裂痕,整个人借着这一股劲气朝着沈恪那一头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