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轩辕昭昱还是抽空去看了眼在自己京中王府里耍得不亦乐乎的独孤承,见他一副乐不思蜀之态,心中恨恨地骂了句“没良心”,却又放下心来——毕竟他轩辕昭昱不能陪他一世,再恋恋难舍,也终有离别之日。
压下心中怅然,轩辕昭昱命所有人对独孤承瞒住他的归期,唯恐多生枝节。
十月初三,他便要再度去京就藩。初一那日,已成为赵太妃的母亲将他叫进书斋,身旁是圣眷正隆、已升任御史大夫的舅舅赵子熙。
“见过母妃,见过舅舅。”轩辕昭昱礼数从来周全。
赵子熙向他行礼罢,上下端详他几眼,淡淡一笑:“此番见王爷,气度大不相同,看来在藩地独当一面确有裨益。”
看着他那张冷面,轩辕昭昱格外怀念独孤承那张永远喜怒分明的小脸:“全赖自小母妃与舅舅教导。”
赵太妃也笑了笑:“后日咱们便要启程,你舅舅放心不下,过来再提点你两句。”
“王氏之乱虽罢,可史、苏两党尚在,”赵子熙斟酌道,“当年王爷就藩便是圣上一力促成,更求先帝给了王爷兵权。如今看来,圣上一是存了笼络之心,二便是想有朝一日借临淄的兵力……依我看来,短则三年,长则五年,必有兵戈战事,王爷回临淄后,于兵道切不可懈怠了。”
轩辕昭昱点头:“我自会加固城墙,囤积粮草,操演兵将,以备不时之需。”
“唉,”赵太妃却幽幽开口,“也不知我是造了什么孽,亲弟弟不肯成亲便罢了,儿子的婚事又如此一波三折……”
轩辕昭昱笑道:“一饮一啄,莫非天定,兴许我便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也说不定。更何况,我看舅舅过得逍遥不羁,心里羡慕得很,倒也不想早早定下了。”
赵子熙却只摇了摇头:“阿姊,我与王爷还是不同的,我所钟爱之人为男子,自然不可成婚,而王爷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