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樾赤足薄衣追了出去。
入秋的夜凉如寒冰,拨浪鼓的声音一下一下摇着,直到凌樾走到假山边,声音消失了。
凌樾酒热的身子,被冷风吹起鸡皮疙瘩,他疲惫的靠在假山上,暗自低喃,“母后,孩儿已经替你报仇雪恨,你可以安息了……”
一抬头,便见远处双阙观高楼,一红衣直直坠了下来。
“母后!”
凌樾惊呼。
四周登时大亮,许多侍卫围了过来,“圣上可有异样!”
沈颜眸光一动,他看见凌樾身形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
凌樾回了寝宫,手里还攥着方才侍卫从双阙观下寻来的一方红布,听闻是修缮神像时用到的,不知怎地飞了下来,许是夜风太猛。
凌樾手撑着额头,酒意让他疼痛。
后半夜发起了高热,太医忙前忙后,嘱咐道:“圣上绝不可再劳累了。”
凌樾不听,翌日便上朝,宣布要迁皇陵,要将先帝另行供奉。群臣严词阻挠,他一拍龙椅,竟怒极昏了过去,被迫修养生息。
但皇陵还是开工了,容云瑾也终于有所举动。沈颜再一次跟在容云瑾身后,穿过了紫竹林,与上次不同的是,她宽大玄色大氅之下,手中捧着一方锦盒。
幽幽烛火亮起,杨尚川又抱紧了容云瑾,呼吸急促得不寻常,但这次她没有拒绝,沈颜清晰地看到她手背已有细小的疙瘩,但她只是面不改色任由身后的人痴缠,一会才拍拍对方扰人的侧脸,“正事要紧。”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风月场里的话,往往很有道理,越是得不到,杨尚川越是唯命是从。他眼神如盯着肉骨头的鬣狗,牢牢地凝视着容云瑾道:“瑾娘,我真是半点也忍不下那狗皇帝了。”
“你做了什么?”容云瑾不严不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