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显暂时放下手术刀,大口大口喘气试图稳住双手。他想收回那句话,他并不擅长适应环境。每次看见一片粉红色的组织他都会不自觉地心慌,这次也不例外。
他闭上眼睛,开始深呼吸。
“都躲开——”
齐显睁开眼睛看向声音来源处。
一道红色劈头盖脸地杀向他,更有两滴似带有目的性地崩进眼睛。他的眼前顿时被红色模糊成一片。
齐显努力眨眼,试图减少眼中的异物感,成功后才终于看清发生了什么。
前排同学的兔子颈部正在发了疯地飙血。
“你止血钳呢!”老师远远站着厉声训斥。
齐显意识到,这道温热的红色不是别的,是血。是动脉血。是兔子的血。是一只仅仅接受颈部手术的兔子的血。那只兔子本来活着,手术后也能活着。
他眼睛发疼,胃里泛酸,放下手术刀捂着嘴冲了出去。
他在厕所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哪里只是不擅长?他完全不会适应环境。
穿着染血的衣服离开教学楼的途中,齐显接受了一路众人目光的洗礼。怎么世界上没有立领白大褂。那么大个v字开口到底能挡住什么。
他看见手机待办日程里的“偷葱请吃饭”,恍然发现已经周六了。可居意游并没有联系他。
也无所谓,大不了他四点逃课去石锅拌饭占位,总能遇到同样来占位的居意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