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什么手术?”
“右脚副舟骨切除。”
还是个会说话会交流的高级植物,罕见程度更甚。
几次询问术前准备情况、既往病史及携带片子后,他总算见到了麻醉医生。
“总算”或许显得他迫不及待,但确实贴合他的心境——紧张下藏着种隐秘的雀跃,期待体验麻醉是何感受。
确认信息环节重复一轮,问问题问个没完。居意游开始不耐,每个字都敲击着他脆弱的情绪,再问下去他怕是要在手术室崩溃大哭。
“你好居意游,住院号2021121010,今年20岁。今天是在全麻下做右足副舟骨切除术,手术同意书已签。麻醉老师,麻醉同意书签了吗?”
“麻醉同意书已签。”
居意游眨眼频率急剧上升,头顶刺眼的灯光闪闪烁烁,像什么奇异的发光阵法,生效后在眼眶里碎成一片片。
“今天的麻醉方式采取静脉注射全身麻醉,麻醉设备已经准备好了吗?”
“麻醉设备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居意游想爬起来大喊求求你们别说了我还没准备好。
“术野皮肤情况准备良好。”
“静脉通路已经开放。”
“患者药物皮试结果正常。”
……
居意游逐渐左耳进右耳出,几乎听不懂现在确认到了哪个环节。他想起齐显术前介绍半麻时讲起的那只兔子,想象着它在实验室被按在桌上动刀动针的场景,越发觉得它和自己相像。
“确认完毕,现在开始麻醉。”
不,不能说像,简直一模一样。无能为力、任人宰割。
“芬太尼01毫克2毫升。”
“丙泊酚20毫克10毫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