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意游感受着针刺入体内、又拔出。

这种感受发生在一瞬,体现在居意游身上却觉得无比绵长。

眼前明灭变慢,灯光晕开。

刚刚想到哪里来着……兔子?对,兔子。他的脑袋不听使唤,注意力涣散、思考变得困难。

齐显给兔子打麻醉……

拿兔子给我举例……神经,人和兔子能混为一谈吗……

……等等、人和兔子……?

草,这小子,不会一直把自己当兔子看吧?

他的意识猛然回笼一刹,就立刻被药品拉回混沌。

模糊中,透明面罩自上而下罩过来,居意游眼前彻底不见了灯光。

兔子就兔子吧……

大不了醒来把齐显按地上打……

……他妈的……

居意游要是知道齐显不止拿他当兔子看,还曾用鸡和猪进行参照,不知会作何感想。

副舟骨切除是骨科较小的手术,难度不大。足副舟骨位置表浅,通常只用局部浸润麻醉,这也规避了麻醉带来的一系列风险。谁知道能有人怂成这样,非在这儿搞什么全麻。就折腾。

手术仅持续了一小时,只是三五局麻将的时间,可对外面等着的人来说,却比被学校逼着参加的讲座还难熬。还是那种不加学时又臭又长的纪念性讲座。

等待的过程已难熬至此,偏偏除管程外的这些人还非要装出副事不关己漠不关心的样子,这一小时就越发痛苦起来。

亲姐居依柳手里的资料永远停留在同一页:“他爸妈要知道来医院一趟少块骨头,指不定怎么闹。”

齐显颤抖的手指在压根儿没解锁屏幕的手机上敲来敲去:“…听牌。”

许赴乙双手插兜笑得僵硬:“不知道麻醉后遗症有没有永远闭嘴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