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样孱弱,不能受风,不能受凉,更不知还能活多久。

望着眼前眉眼间稍带病色,脆弱宛若一株琉璃冰花般的沈越山,容荒眸光动了动没说话。

沉默良久,知道容荒脸皮厚赶不走,沈越山懒得费力,拉起薄被盖在身上,平躺着双手交叠在腰间,道:“睡觉吧,改天再说。”

感受到旁边一沉,沈越山侧眸,见容荒侧躺着单手垫在脑后支起身子,低首静静凝视着他。

虽说沈越山早已习惯了容荒的视线,可被看着总归睡不着,他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高兴。”容荒唇边带笑,他一笑神色间自带几分邪气,嗓音低沉道:“你从不对别人发脾气,唯独只冲着我来。”

他刻意昂了昂首,衣领滑开,锁骨上还留有一道深刻得咬痕,已经结痂成了一个小小的疤,白日遮得严实没人能瞧见,自然也没人提起。

瞧见那道疤,沈越山微微一怔。

刹那间回忆起魇阵之中他冲动的举动,当时师尊离世,他心中有些憋闷,按以往来说他早就去水镜斩杀异兽抒发。

可偏偏容荒站在他面前,那一瞬间他记忆回归,记起了修补天道结界时与容荒的一战,又想起不知容荒身份,以及救容荒时被咬伤的手和脖子。

那时,他不知为何就是想咬回去,便未掩饰,揪着容荒的衣领狠狠在锁骨处咬了一口。

沈越山语气平淡道:“我没发脾气,那个时候只是忽然想起来你曾经咬过我几口,想咬回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