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木惜迟这才想起自己见了南岑遥还未行礼,便扎挣着要起身。那南岑遥却抢先一步说道:“小不点儿,我免了你的礼。”

花影一把按下木惜迟,道:“他说免了你的礼,你只管安心躺着罢。再者说了,天底下对他多礼的人有的是,咱不去凑那个热闹。”

“小花影,身量长高不少,嘴也越发不饶人了。”南岑遥笑道。

花影恍若未闻,只对着木惜迟道:“木公子,幸亏主上救了你。否则你可不能这么囫囵个儿躺在这儿了。方才又有东西在客栈外头逡巡意图不轨,这家伙——”说着将南岑遥一指,“这家伙嚷了半日,差使这个,指挥那个。最后还是主上追了出去,主上去之前特意嘱咐我要好生看顾你。”

看顾个锤子!就你会说,一张小嘴儿成日里叭儿叭儿的。

正在这时,一道白影掠进屋来,往榻上瞥了一眼后,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站着。屋子里的气氛随之降到冰点,大家仿佛也都变成木头桩子。只有花影全无心肝地蹦哒过去,略一行礼,道:“主上。”

“如何?”南壑殊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什么如何,说话没头没尾,谁知道你指的什么。没人则声。

“已经醒了,精神看着还好。”

木惜迟听出来这两人一问一答,说的正是自己。心道这人还真有趣,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盯着南壑殊看了会儿,越盯越觉得他装束有些奇怪。过了半晌才发现是他没有穿罩衫的缘故,所以显得身影比旁人单薄许多。又忽的想起自己一直攥着的这件雪白罩衫,再看看南壑殊。

敢情是我扒了他衣服?

屏退了各人侍从,南岑遥走到南壑殊跟前问道:“怎样,追到了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