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手在被子下轻轻捏了他一把,“还能为什么,孤倒是要听听。”
木惜迟支起脑袋问,“眼下什么时辰了?”
皇帝笑道:“管是什么时辰,夜都深了,难道用你打更不成?”
“不对不对,”木惜迟掀被就要下床,被皇帝一把按住。急得他道,“我答应了文姬,今晚要劝陛下到她宫里去。”
闻言,皇帝脸上不禁一僵,“这是什么话?”
“文姬孕期辛苦,思念陛下之心更苦。如若由她悒郁下去,恐伤及腹中胎儿。”
皇帝正因这事与木惜迟隔阂许久,这才刚好了,又被重提起来,心里便不过意,只得道:“她既有腹中胎儿相伴,料必无碍。绾儿独自一人,难道就不想念孤么?”
木惜迟才来时冷冰冰的,现下已被捂化了,哪里舍得放皇帝别处去。于是不过一说,也就丢开了。
翌晨,皇帝自去早朝,木惜迟回长熙殿补眠。
丫头端来清茶,木惜迟漱了口,正要躺下,忽闻外头有人说话,语气慌乱急切,因而木惜迟留意听着。
实则说话的人还在老远的甬路上,长熙殿的宫人们通不曾听见。
“娘娘,他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咱们开罪不起。素日咱们还要受人家接济和庇护。如今你去寻他的麻烦。不是掀了自己的青天么!”
另一个宫女道:“娘娘可别糊涂了。不过为了昨儿晚上陛下没来,可这也怨不得绾公子啊。娘娘抓着死理儿不放又是何必呢。他虽应承了,不过尽到心力罢了,难不成捆了陛下给咱们送来。并非他有意耍弄于您……”
木惜迟都听在耳朵里,因而也不睡了,命大开殿门,启户以待。